女孩又回头去挖着笋,声音却是无波无动的:“你说什么,我们第一次见面呀。”
仿佛这声音是四少心底的回答,他从梦中醒来,十分怅然,下意识地去看怀中,又没有人影,只觉得是种预兆。
只要是在人世间有所追逐的人,这种怅然便是家常便饭。
四少小时候被人看相,说是神仙历劫,理应要做不同常人的事情。
可再逍遥的神仙,到了红尘里,就像被缠进千丝万缕的线中,有的线通姻缘,有的线通祸端,有的线通路途,有的线却将人绊倒。
可四少同靳筱不同,他俩的线是他硬扯来的,四少大约能想到,他给她的世界是否增加了许多叨扰和麻烦,至于靳筱是否厌烦,四少并不知晓。
她动情时十分可爱,但并不是时时会同他动情,她撒娇时十分甜蜜,但并不是每一分都是真心,戏子到了台下做戏,兴许有人捧场,但难得流了真情,却总有人质疑。
可四少又想看明白,哪怕一点点的真心也好。
他思索这些,突然想起靳筱昨夜醉酒,上楼梯时他因那小半坛伏特加,随口说了句:“你酒量倒不错,一般人早该醉得不省人事了。”
靳筱那时在他怀里嘿嘿地笑了两声,半醉半醒地带了醉话:“喝酒暖胃,你不知道,心里太难过了,反而麻木了,不舒服的是胃。”